阿阿阿方青月

佛系写手w
只会讲些无聊的故事啦~~

锦缠道 【终章/番外】

啊,终于发上来啦~

小天使们都开学了QVQ

预警!最好配合前文和大纲食用~

以及欧欧西预警和私设如山预警

还是想唠两句~

在我心里,江澄一直是很独立的,他不想依赖任何人给他的感情(也和他从前的经历有关),他对魏婴的感情有少年时的友谊加成,有恨和羁绊做辅,也有之后一同度过的岁月做磨合。

我的原装羡感觉还是挺欧欧西的,毕竟我其实并不太喜欢原著里的魏无羡,如果再给我一个机会,我当初可能会写一个无cp向的故事233

最后江澄的梦境有一点映射浩然剑里的江澄,也算是我的一点私心,我宁愿他从未出现在魔道祖师这个故事里,而是在更广阔的江湖中做那个酷酷的会说波斯语的西北玉帅。

那么故事就到这里啦~

江湖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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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

魏婴赶去的时候雨幕之中的树林里正氤氲起缥缈的白雾,而江澄正躺在被尸化异兽的血肉砸出的一片凌乱树木中,伴着骇人的白骨与鲜血,微微皱着眉阖着眼。

魏婴心里一喜,赶忙叫身后跟着的江家和蓝家的子弟过来搬开树木和尸骨,把江澄救出来,自己也冲在最前面,就着雨水抹了抹江澄脸上的一些血污,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想唤醒他。

 

他与江澄约好了,魏婴和金凌、聂怀桑带着金家和聂家的子弟,江澄与蓝曦臣、蓝湛等人带着江家和蓝家的子弟,两队人从鬼域的两端出发围堵最后一只巨大的尸化朱厌,谁知鬼域之中的地下还潜伏着一只如小山大小的山魅,从前从未露过面,这次突然出击竟将遇上它的江家蓝家打得措手不及。

魏婴看着弟子们一刻也不敢耽误地收拾着压在江澄身上的断木残骨,有点好笑地低头对江澄道:“你瞧,你这好久不回来,莲花坞的子弟们对你都还记挂得很,比金家蓝家的都卖命,回头好好奖赏他们。”

江澄的脸色似乎比刚才还要苍白一些,睫毛抖了抖似是要醒了,魏婴下手捏了捏他的脸,想再接再厉叫醒他回去疗伤,想来江澄是对付山魅的时候御剑躲闪不及,被一爪子拍飞了,摔到地上晕了过去,等他醒了要是知道自己是这样受的伤,恐怕得气死,还会威胁他不许把消息散布出去。

魏婴想着便不自觉地笑出了声,此时刚收拾完被江澄削去一半头颅的山魅的蓝湛也御剑赶了过来,平素纤尘不染的白衣上满是血污,有些狼狈地轻轻倚靠在他身边的莫玄羽身上。

蓝湛与蓝曦臣在那只会术法又诡计多端的山魅那里吃了许多苦头,天地孕育的灵怪沾染了尸毒,变得凶悍异常,口中还会喷吐毒液,他们兄弟二人和莫玄羽正想办法牵扯住她好让江澄的仙器紫电对付它,没想到山魅突然移形换影来到他们身后,张开口准备喷吐毒液将他们全数杀死,江澄从另一端御剑冲过来唤出紫电,一时紫光大盛宛若天降雷电,山魅的头颅被削掉了一半,同时山魅的利爪已经挥出,江澄避无可避。

魏婴抬眸看了他们一眼,又笑了一声:“含光君也挂彩了啊,看着比江澄伤的还重呢。”

两人来这后便一直沉默地看着子弟们清理江澄身上的杂物,听到魏婴的话俱是面色苍白地看过来。

魏婴有点不解,以为他们是生气自己嘲笑蓝湛,撇撇嘴便转头打算继续叫醒江澄。

 “朱厌倒是没什么厉害的,被我们几个收了,那只山魅个儿还挺大,一爪子下去估计摔得不轻,回家熬点骨头汤喝,好好补补,不然回头骨头疼……”

魏婴的眼神正盯着江澄颤抖的眼睫,眼角瞥着子弟搬走压在江澄身上的一丛树枝,口中的絮叨猛然间噤了声。

江澄的腹腔处被竖着洞开了三个碗大的血口,因为之前服了丹药过度消耗了灵力,此时伤口还在不停地汩汩淌血,像是要将身体中的血淌尽一般,早已将衣服染透了,只是之前被一丛茂盛的树枝挡着,地上又满是异兽尸骨的腥臭鲜血,让人一时难以察觉。

魏婴低下头似是愣了一会,随即抬手揉了揉眼,又转头瞪大眼睛看了看江澄身上的血洞,最后缓缓地抬起手臂抱住了自己头。

子弟们都呆愣了,不知该做何动作,那边金凌颤声喊了一声舅舅,疯了似的往这边冲,同样受了重伤刚赶过来的蓝曦臣和聂怀桑架住了他,不让他上前,金凌就像忘了术法的小孩一样,一边拳打脚踢着一边不知哭嚎着什么。

这声音似乎唤醒了魏婴,他依旧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声音却冷静道:“把这里清理干净。”

呆愣着的子弟们听了这话便立刻比刚才更加疯狂地开始清理起江澄周围的杂物。

很快江澄和魏婴身边就被清理出了一片空地,江澄的眉头一直紧紧皱着,眼睫不停地颤抖,似乎是忍受着巨大的疼痛,世家的医者们也到了,却都被魏婴拦在了一边。

明眼人都知道,这样的伤口与流血量,已经不可能救治回来了,很快江澄就会鲜血与灵力耗尽,哪怕是温情也回天无力,魏婴不想做无谓的事情耽误时间。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冷静地在手上划了数道,还嫌不够使得,干脆在手腕上割了一刀,鲜血很快便汩汩涌出,他站在离江澄稍远一点的地方,以他所在的地方为圆心,开始以血画符。

世家的宗主与一些弟子在一旁看着魏婴,都明白这个疯子是想要把他的师弟炼成自己的凶尸,但除了静静地看着,似乎没有什么别的选择,这时候去阻止他下场不会很好。

金凌也呆住了,脸上雨水泪水冲刷,不知该作何反应。

 

雨雾氤氲,却冲刷不掉魏婴的血迹画的符阵,一群人或掐了避水诀或淋着雨,表情各异地看着魏婴一刀刀割着手腕,冷静地用新涌出的血画那个巨大的复杂的符阵。

突然江澄像是挣扎了很久的溺水之人,猛烈地咳了两声,口中与腹腔的血洞中涌出了更多的血,江澄费力地睁开眼,低声道:“魏无羡……”

魏婴一直愣愣地看着他咳嗽,此时就着画符的姿势跪爬过去将他揽在怀里,连忙道:“江澄,你别怕,很快就好了,没事,你信我!”

江澄感到指上的紫电耗着他最后一点灵力,想要脱离战斗时的状态却发现做不到了,便由着它去了。

“滚吧。”江澄低声道。

魏婴没听清,继续紧紧搂着他,一方面想接着回去赶紧画阵法,一方面又不想放下江澄。

“该死……就死……我不稀罕……你救我……”江澄费力地仰起头,揪着魏婴的衣领,声音沙哑像是混着鲜血,眼神却澄澈清明。

魏婴这次听清了,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江澄,感到如坠冰窟,身上一阵阵发冷。

“我……不欠你的,你也不欠我的,”江澄最后还有些力气,“我死了,可以了,不用你救我。”

魏婴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哭喊:“江澄!你闭嘴!!”

魏婴放下了他转身继续画符,又一连割了数刀,整个右臂血肉模糊,画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江澄像是的意识要渐渐模糊了,眼睛又要阖上,他瞥见了魏婴画符的身影,眼神中罕见地流露出了几丝痛苦,索性闭上眼,攒着最后最后的力气,声音沙哑地喊道:“魏无羡!”

魏婴身形一抖,偏过头不看他,继续画着符阵。

“魏无羡,你要是敢把我变成怪物,我一定杀了你!!!”

 

“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魏婴画着最后几笔符咒,那边江澄气息渐渐微弱,淹没在无边的雨幕之中,这一句话却像一声叹息一样飘进了魏婴的心里。

 

 

魏婴从梦中惊醒,感觉自己的手还有些颤抖。

他住的木屋就建在鬼域中,方便他巡视查看,这会儿正是清晨,林中雾气环绕,魏婴打开门走出去,看到天色心中暗暗地呸了一声。

快十年了,每次林中起雾气的时候魇魅偶尔会趁着迷雾缭绕来侵入他的魂魄,当年他调用万鬼,精魅们不属于其中却也来凑热闹,导致那只后总有几个胆子大的来缠他。

它们不作怪,只让他梦到从前的事,宛如往日再临,有时是好的,有时是坏的,他舍不得那些好的,总也下不了决心彻底赶走魇魅。

不过这次他下定决心了。魏婴抬手揉揉脑袋。一定要赶走它们,不然哪天他又要走火入魔了,对谁都不好。

院子里有几队魏婴挑拣训练出来、模样整齐一点的走尸,它们四人一组、摇摇晃晃地出去巡视了,魏婴想了想,顺手拿走了床边桌上的一样东西,也跟着它们走了出去。

 

 

鬼域少有人来,世家每月都会派遣一拨人来协助魏婴清理鬼域中剩余的染了尸毒的精怪异兽,几年过去,密林中已经远没有当年的阴森可怖,只是还有些阴暗潮湿,经常萦绕着迷雾。

江澄在来的路上买了些吃的用的,甚至还一边在心里暗骂魏婴一边忍着羞耻的心情买了些新出来的乱七八糟的话本杂书,一起装在乾坤袋里,御剑来到鬼域。

今日雾气便是十分浓厚,越往深处走便越难分辨清楚道路方向,但江澄来这里已是十分熟悉,闭着眼都能不撞树,权当雾气是风景,收了三毒在林中的小路上左拐右拐地往魏婴的小破木屋走。

鬼域深处尽是些大一点的异兽精怪,经过这几年的斩杀清理,留下的都是些尸毒较少的和它们的后代,因为习惯了鬼域的环境,一时半会无法离开这里。

这几年崛起的世家新一辈人中,数金凌、蓝思追和江家的一对孪生兄弟最令人瞩目,一些小世家打上了鬼域的主意,打算收了里边的异兽精怪,都被这些年轻人压了回去。

金凌像模像样的皱眉学着江澄和的样子在清谈会上分析,修真世家几经动荡,再让为了一己之私的小人生事端只会耗损更多,当下应该休养生息,恢复力量,再一举灭了鬼域,将精怪异兽放归山林。

江澄一想起来金凌当时的样子就有点想打断他的腿。当时他因为年纪轻轻就率领金家在围剿鬼域中立了大功,被各家老一辈的主事们一通夸奖,连带着当时蓝宗主也多说了几句,那小子的孔雀尾巴就翘起来了,讲的话还是人话,只是眼角眉梢的得意都快上天了。

事后金凌被江澄追着打得满屋乱窜,一边跑一边委屈地叫道:“那还不是因为舅舅你回来了有人给我撑腰了,显摆一下都不行啊!!!”

想到这江澄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牵动了他右眼眼角下的一道细小的黑色符咒。

远处传来脚步声,一道不小的黑影从不远处轻盈地走过,江澄一边走一边偏头看着,正猜着那是一只什么走路竟然这样轻,转过头来却发现前面的路上站着几个影子。

江澄脚步顿了一下,又接着往前走,还没等他走近到可以看清那几个影子,就听见前面传来一声响亮的“呔,站住!”

江澄:“……”

距离更近了,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黑衣青年,脸上带着一个黑色的鬼怪面具,青面獠牙很是骇人,后边的道路两旁是两排走尸,一个个表情严肃冷漠,宛如山贼老大的跟班。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哎呦!”

江澄没等他说完就在银袋里摸出了一块大点的碎银子,瞄好了准头正好砸在青年面具上方露出的一点额头上。

“给你买路财,没事就滚蛋,别挡我的路。”江澄说完便又往前走。

魏婴一把扯下面具,往前一扑:“你听人把话说完啊,我劫色不劫财!”

江澄一阵无语,倒也没推开他,魏婴身上沾了雾气,也不知在这里等了多久,本来温度就低的皮肤更冷了。

魏婴没再说话,直接扳过他的脸就亲了上去,江澄愣了一下,想一巴掌把他拍开,手却早就被魏婴揽住了,挣了两下也就随他去了。

他才不想承认是因为这次分开了一月有余,他也有些想念他。

魏婴慢吞吞地亲了半天才终于放开他,又满足地叹了口气,把脸埋在江澄脖子旁:“可想死我了。”

江澄被他这样肉麻得脸上有点烧,清了清嗓子,还是有点不忍心推开他,就听见魏婴接着说道:“让人家独守空闺这么久,澄澄你好狠的心啊~”

江澄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把魏婴拍走,冷漠地想着一会儿他要把那些话本都烧了。

魏婴笑嘻嘻的扣着他的手腕领他往前走:“走走走,等你好半天了,怎么这么慢。”

“你还好意思说,”江澄一想起来就来气,“还不是给你找那几本破书,今天好容易挤出了时间,想着顺路就一起买了,结果人家断货,害我找了半天,那些书名都是什么玩意儿……”

最可怕的是喜欢看这类书的都是些小女儿家和酸腐书生之流,江澄背着灵剑一脸阴沉地报着“胭脂传”、“俏冤家”一类的书名,店家想笑也不敢笑,憋笑到手抖,书架子都让伙计给推翻了一个。

魏婴抹了把脸,绷着声音道:“那真是辛苦你了。”

江澄阴恻恻地道:“回头我就把书都烧了。”

魏婴忍不住了,一边搂过江澄的肩膀一边哈哈大笑:“别啊,一起看啊,还能学习……”

江澄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苹果堵住魏婴之后的话,忍住了给他一拳的冲动。还当他是小时候吗,忽悠他看春宫图他都能上当。

“这是什么东西?”江澄拿过魏婴手里的面具问道。

魏婴取下嘴里的苹果,在衣服上蹭了蹭,脸上的笑意还没退:“那个啊,吓唬那些精怪的,它们看你长得人的模样就放肆一些,戴上面具就听话的多。”

“那个木魅怎么样了?”江澄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他们抓了一只修成精怪的柳木,魏婴还把它养起来了。

魏婴脚步一顿,笑着拉着他就往另一条路上走:“你一说我想起来了,走这边,我先给你看个东西!”

江澄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又搞了什么幺蛾子。

魏婴在鬼域中着实无聊,但又与世家定好了规矩,在鬼域清明之前不能随意外出,在江澄忙江家的事的时候只好想方设法给自己找乐子,上回江澄就见识到了他给走尸排的什么鬼舞,看了能让普通人做上一年噩梦,当时跟他一起来的江朔脸都白了。

魏婴拉着他往前走,远处影影绰绰的雾气中像是有一个湖,江澄突然想起来老徐说要带女儿过来,说的应该就是今天,于是转头问魏婴:“郭瑞他们人呢?”

魏婴一顿,一激动他差点忘了这回事:“我派人接他们去了,等我们回去他们差不多也就到了。”

魏婴昨天接到消息就已经安排好了他炼的走尸,还特地选了一个神智最好模样最齐整的,怕吓到小姑娘。

 

 

四岁的徐青萝骑在徐伯雍脖子上,手上拿着一根很大的狗尾草,正开心地晃来晃去,偶尔瞥见白雾中影影绰绰的影子还新奇地瞪大了眼睛,扭着小脑袋想看清楚。

剩下的三个大人加一个半大孩子两两背靠着背,又紧紧地凑在一起,像一只背被拉高了的大螃蟹一样缓慢前行着。

徐青萝不满道:“爹,走快一点嘛!”

徐伯雍擦了把冷汗道:“阿萝乖,别乱动。”

郭瑞和赵钺背靠着背,两人俱是褪去了少年的青涩,但是面对迷雾缭绕的密林还是觉得心里没底。

思悠悠更是满肚子气,魏婴为她的魂魄找了一个合适的肉身,只是还是个瘦伶伶的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而且巧的是脸上竟和她生前一样有着胎记,这会儿她和徐伯雍背靠背走着,她总觉着在他虎背熊腰的背后的自己就像一根支撑着一块大石头的木棍……

“死魏婴,搞什么鬼,领路的是什么情况啊啊啊。”思悠悠忍不住低声抱怨,悲叹自己的小小年纪就又要帮忙夜猎又要保护人进鬼域,全然忘了自己已经是二十多的女鬼。

几人刚进鬼域就看到了和魏婴在信中描述的很像的走尸,正面无表情地站在路旁,没等他们走近就兀自往前走了,他们怕迷路便连忙跟上,结果走着走着就不见领路尸的影子了。

走尸也有点委屈,他们穿的大多是魏婴为他们找人做的较为相似的衣服,不同之处也就在于衣服上的符咒文字,魏婴在信上讲的倒是清楚,结果那鬼画符愣是没人认得清,看着哪个是最像的几人便跟上去了,真正被派来的接他们的走尸此时还尽职尽责地等在另一条路口,而他们跟上的只是正常巡查的走尸,站在路边只是稍微休息一下……

思悠悠知道鬼域现在留下的精怪异兽都不会主动害人,说危险倒是还好,她也会些法术,而且身上还有魏婴给的符,只是那几个人太紧张,害得她也跟着小心翼翼起来,生怕引来个脾气不好的来跟他们打架。

几人继续谨慎地走着,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徐青萝都快睡着了,路的前边才渐渐出现了几个人影,思悠悠简直热泪盈眶:终于找到魏婴养的走尸了!

 

魏婴敲了敲湖边的一棵大柳树的树干,熟练地弯腰躲过柳树气呼呼地甩过来的纸条,回头招呼江澄:“阿澄,你来看看。”

江澄走过去,大柳树刚刚一甩枝条,在它旁边的地上便显了一个洞来,洞里似乎有一坨黑乎乎的东西。

魏婴走过去,直接在洞口坐了下来,伸手就捞了一个黑团子出来,往江澄怀里一放。

江澄吓了一跳,仔细一看这个黑团子竟是一个毛茸茸的大猫一样的动物,体型格外大,身上还一股奶味,眼睛都没睁开,在他怀里蹭了两下又接着睡了。

“前些天我才发现的,像朏,”魏婴把江澄也拉到洞口坐下,给他看洞里的好几只正在睡觉的大猫,“不过应该不是,可能是当时误入这里的豹或者猫,受了精怪的影响变大了。”

“大的应该就在附近吧?”江澄摸了摸大猫的毛,谨慎地放下了它,“小心它过来。”

“没事没事,我跟它挺熟的。”魏婴看一个大猫睡醒了便引它过来玩。

江澄也凑过去,想看看这猫的眼睛是什么样子,大猫好像知道他的心思,转身就向着他走过去,一双碧色的眼睛温顺地看着他。

“回头我们带两只出去养,”魏婴摸了摸大猫的头,“你觉得呢?”

江澄顿了顿:“随你的便,反正带回去你养。”

自从莲花坞不许养狗之后他就没再养过灵兽,只有仙子被金凌养着不时往他跟前凑,不过既然魏婴说想养,那就带回莲花坞好了。

魏婴猜到江澄可能想到了从前妃妃小爱茉莉的事,有点心虚地抱起大猫,举着它的爪子对江澄道:“喵喵喵!”

江澄:“……”

“说起来也挺奇怪的,”魏婴把大猫放在自己膝盖上端详,“好几天了我都没听它们叫过,也不知道叫声是什么样的。”

“灵智怎么样?”江澄问道。

“大的不错,小的不知道怎么样,”魏婴把脸凑近大猫的碧色眼睛,“来,大可爱,叫一声听听。”

“汪。”

“……”

“!!!”

大猫开了金口后就慢条斯理地舔了舔毛,全然没理会一脸懵的江澄和已经窜出去了的魏婴。

什么鬼,叫声像狗的猫吗???

江澄回过神,有点好笑地想到只是声音有点像狗,其实只是有点低沉的吼声而已,这猫长大后应该是比较凶猛。

两人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大只的黑猫,也是一双碧色的温和眼睛,看起来很有灵性,看到魏婴还停下颔首,魏婴脚下生风,拉着江澄头也没回地就走了,表示收回想养的话,回头找两只正常的灵猫带回去好了,江澄毫不客气地笑了半天。

 

回到木屋,郭瑞赵钺和徐伯雍正坐在院子里,思悠悠估计在屋子里找东西吃。

“阿澄哥,”郭瑞看到江澄便打了个招呼,刚想迎上去,结果转头看到魏婴,便先和他聊起来:“魏公子,别来无恙,鬼域的情况看起来好多了。”

几人都是经常去莲花坞玩,徐伯雍与林落英成亲后有了女儿,夫妻两人便索性来了云梦,用积蓄盘了一间客栈开着,日子过得安稳,郭瑞和赵钺继续在玄鹰走镖,两人也不怕耽误行程,任务完了的回程和无事的时候便往莲花坞跑,江家子弟已经人人都认识他们了,思悠悠自是不必多说了,俨然混成了莲花坞第一鬼,门人弟子出门夜猎都争着请她帮忙。只是魏婴大多时候都呆在鬼域,偶尔才回一趟莲花坞,他们上次见他还是在年前。

“魏无羡!”思悠悠失望地发现屋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出来正好看到魏婴他们回来,“你找的那个走尸太不靠谱了,害我们迷路好久。”

“嗯?”魏婴奇怪道:“不可能,你们是不是认错了?”

“衣服都差不多,长相不好认,不认错就怪了。”江澄无语道,他还以为魏婴派了在鬼域边上驻守的江家子弟接他们来呢。

“爹,我饿啦!”徐青萝在她爹怀里睡了一觉又醒了,一醒了就觉得饿了。

“阿澄哥,我来做饭!”赵钺在失去了徐伯雍这个小队伙夫之后勇敢地担起了厨师的大任,并且热爱上了做饭,一有机会就要给人做饭,炸坏了莲花坞的三个灶台,顺便帮不爱做饭的郭瑞练出了金刚胃。

江澄越过赵钺的手把乾坤袋交给郭瑞,几人转去了木屋的后面找锅做饭,留下阿萝在前院揪花弄叶,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魏婴在这里从未做过饭,只是偶尔有来探查情况的世家的弟子来留宿,所以才为他们备下了收拾饭食的东西。

 

江澄进了屋,坐在一张比较宽大的椅子上,魏婴跟进来,和他挤在一起。

“滚去那边,有的是地方。”江澄挑眉看向魏婴。

魏婴没说话,伸手揽过江澄,又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间。

江澄也觉出有些不对劲,动了动肩膀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魏婴声音闷闷的,“就是早上做了一个梦。”

江澄没再追问,看他的样子恐怕也不是什么好梦。

鬼域潮湿阴冷,屋中倒是干燥暖和,还焚着安魂香,江澄体温更低,魏婴身上倒还有些暖意,江澄被他搂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昏昏欲睡,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江澄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看到了少年时的他和魏婴,两人在莲花湖旁射纸鸢,魏婴是少年时意气风发的模样,少年时的自己眼中含着倔强和一点不安,看向纸鸢的眼神却也是有些不服输的灵动明亮。

那纸鸢不知是被谁射下,悠悠飘落到江澄手中,却在接触到他手掌的刹那化成了流沙。

江澄一愣,再抬眼却不知何时来到了一片月夜下的沙漠。

如雪的月光映在茫茫沙海上,天上是如弓的弦月,远处隐隐传来军号的声音,渺远又苍茫,落在江澄耳朵里却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背后隐隐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回身却看到一片灯火中安营扎寨的许多将士,三两成群,分麾下炙,还有不知何处的琵琶奏着塞外的胡曲。

江澄看着眼前的景象又变得模糊,竟是梦醒了,他又回了木屋里来,一时之间,竟有些分不清楚何处才是梦境。

魏婴也睡着了,感到江澄的动静便又醒了过来,看他有些失神的样子,有点紧张地问道:“阿澄,怎么了?”

“……没事,”江澄抬手揉了揉眉心,觉得清醒了许多,“也是……做了一个梦。”

魏婴听了更紧张了:“你梦到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我们小时候的事。”江澄答道,之后的梦他现在竟有些记不清了。

“这里有几只魇魅,等会儿我就把它们抓起来算了。”魏婴松了口气,拉起江澄道:“去看看他们做饭怎么样了,回头再把我的屋子也炸了。”

“魏无羡,”江澄站起来没有动,不知为何突然想说些话,便开口道:“如果以后我出了事或者不见了,你也好好活着吧。”

魏婴一下子僵住了,瞪大眼睛回过头,早上被过去折磨的心境又回来了:“你说什么呢?!”

江澄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刚刚的梦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可心中却有一种告别的情绪想要讲出来:“我是说万一。”

魏婴冷静下来,他想到江澄可能也是受了魇魅的影响,毕竟他的魂魄还不如自己稳定,可能在梦中受了过去的影响。

“没有万一,”魏婴叹了口气,搂着江澄的脖子带他往屋后走,“我们命魂是系在一处的,你要去哪我自然会知道,不能带你回来我找你去就是了。”

江澄张了张口,却发觉似乎没有别的可讲了,也有点奇怪于自己突如其来的情绪。

魏婴揽过他碰了碰他的嘴角,接着拉着他走去了屋后。

那边徐青萝也跑过去找她爹玩耍,思悠悠和赵钺又开始拌嘴,只有郭瑞还在做饭,见魏婴和江澄出来了便抬头向他们无奈地笑了笑。‘’

 

雾气消散了许多,林中也显出了翠色,无形的魇魅被魏婴的符咒吓得离开了鬼域,不知向何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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